急性酒精中毒专科医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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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12/11 15:3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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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要杀死一个人,不需要用刀子,只要摧毁他的心灵支柱就可以了。”

作者:艾小玛

主播:秋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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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去参加江佳佳的葬礼吗?”小裴在电话那头问我。她是江佳佳生前的好友,负责这次告别仪式的筹备。

“我不知道,这个不好说,”我有些犹豫,“她只是我们家的前租户,感觉好像关系没有那么近。”

“你来吧。她爸妈都不来,多一点儿朋友来,她会开心一点儿。”

“嗯......她爸妈不过来?”

“是啊。”小裴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丧气,“我给她家打了电话,她爸妈说不愿意参加。所以,我想多叫一些朋友过来。她以前一直说你们家很照顾她,所以,你过来她肯定会很开心的。她这辈子......”小裴停顿了一下,“过得太不容易了,不是吗?我就想把最后一件事情做好,让她安安心心地走。”

“那好吧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我也不介意去参加葬礼。”

“谢谢你,稍后我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。”

我认识江佳佳的时候,她正和男朋友杨益租着我家郊区的一套小房子。那段时间,我总去帮妈妈收租,一来二去地,我和她就熟络起来了。有时候,我还会从房租里抽出50块钱,请她去楼下喝杯俗气的速溶咖啡,再配个菠萝包。

江佳佳没有固定的工作,平时去附近的咖啡馆打打零工,一个月的薪水紧巴巴地够过日子了。大约是喜欢抽烟的缘故,她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,凌乱蓬松的黑发用棕色发带绑起来,总爱穿着一套天鹅绒运动服。

江佳佳喜欢化很浓的妆容,大烟熏妆,红唇,刷得精细分明的睫毛,以此来掩盖前一晚的宿醉。不过,她恍惚的眼神和身上难以消除的酒精味,却不是化妆品能掩盖的。

江佳佳说她爸妈离婚以后,就把她当皮球踢来踢去,就怕她多吃了他们一口饭。江佳佳上中学的时候,班上有一个男孩家里是开烧烤店的,他们俩谈了一段时间恋爱,男孩总从店里偷二锅头出来给她喝。她第一次喝酒的时候,觉得这味道太神奇了,好喝不说,还能解闷。

无论谁劝江佳佳少喝一点儿,她总是想法设法向我们介绍酒精的美妙。她的喝酒频次和大部分国人不一样,并非在节日、吃大餐的时候小酌一番,她早上起来要喝酒,中午吃饭也能独自喝掉大半瓶二锅头。

江佳佳说,“酒是个好东西,高兴的时候来一点儿,就更加高兴了;不高兴的时候喝一点儿,就能高兴起来了。”

“你喝的可不是一点儿啊。”我对江佳佳翻了一个白眼,“你是喝太多了。”

她说她最近不是烦心事儿太多了吗,就剩这么个爱好了,让我就别劝她了。江佳佳叫来了服务员,又要了三瓶哈啤。

那天下午,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喝了一瓶又一瓶啤酒。她喝完酒以后不发疯,倒是变成了一个爽朗的话痨,絮絮叨叨地和我说着自己过去的事情。

比如说,从十多岁开始,她只能靠从这里要一百,那里要几十,凑合凑合过日子;比如说,她真的很爱现在的男朋友杨益,她拿出仅有的积蓄,还从朋友那里借了十万给他做生意;比如说,她觉得他们一定会结婚,一辈子都在一起;比如说,杨益真的对她很好,在他们兜里只剩下十块钱的时候,他毫不犹豫拿出来给她买奥利奥。

当她喝够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6点45分了。我们离开了餐厅,出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。我撑起透明的雨伞,打算送她回家。

大约是晚饭时间到了,小商小贩都撑着大大的雨伞出来卖吃的,本来就狭窄的小道上,现在更是摆满了卖咖喱鱼丸、萝卜牛筋的小车子。食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,唤起每一个行人的味蕾和食欲。

卖肠粉的大妈捞起热腾腾的肠粉,熟练地在油纸上切成一小段一小段,再撒上酱油、甜酱、芝麻和花生碎,只需要花6块钱就能吃到撑。

江佳佳让我等她一下,然后把外套塞到我的手里,说给杨益买个芒果卷,说杨益喜欢这个。

我让她快一点儿。

大家乐面包店是小镇里的招牌面包店。每天下午放学时间,总能看到小朋友攥着零花钱来这里买两枚刚出炉的蛋挞。

芒果卷自然也是镇店之宝,里面大块的芒果肉和蓬松的蛋糕卷融为一体,咬下第一口,芒果香气混合着奶油,某种不可言语的幸福感立刻从口腔直接流向胸腔。

我站在面包店门口,看见江佳佳绽放着满足的微笑,挑选着冷藏柜里的蛋糕卷。她认真地询问店家是不是现烤的,得到肯定的答案后,才心满意足地付了钱。

不知道什么缘故,我一直对杨益有些好奇。我好奇江佳佳口中那个喜欢吃芒果蛋糕卷,才华横溢,脾气有时候温柔、有时候冲动的男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
只要我们聊到男朋友、感情之类的事情,江佳佳的眼神里就会绽放出一种亮闪闪的光芒,滔滔不绝地说起他们交往的细节,即使明显是杨益做得不对的事情,在她眼里看来,错误也变成一种个性。

我和杨益的见面是在初冬。

那天忘记是什么缘故去了他们家一趟。我站在他们的门外按了许久门铃,却没有反应。正当我打算改日再来的时候,江佳佳把房门打开了。

她的眼眶红红的,像是哭了很久,脸颊上还遗留着明显的泪痕,低声嘟囔了一句,让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。

随后,她就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间,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。

“你再给我拿三万出来,我和你说,这个项目马上就要成了,”我听见房间里,一个男子激烈地提高了声调,“我们马上就要发财了。”

“你每次都这么说,现在都已经赔进去二十多万了,里面还有十几万都是我找朋友借的。”江佳佳努力压低声调,不过房间的隔音太差了,坐在客厅里的我仍然听得一清二楚。

“做生意就是有赔有赚的,有些意外谁也说不清楚啊,我又不是成心赔钱的。”

“你怎么不是成心的?我看你就是成心的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外面女人的那些事情!”

“你别听人乱说,我是这样的人吗?你听我说,现在机会就在眼前,抓住就抓住了,以后我们一辈子都不愁了。”

“我没钱。”江佳佳提高了声调,“你去找其他女人要钱去。”“宝贝儿,我这不到了关键时刻,你必须得帮帮我。”

…………

房间里是一片混乱的争吵声,两个人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激烈,还能听到硬物摔在地上的巨大响声,哭泣声、嘶吼声,还有玻璃杯的破碎声交织在一起。

随后,听到房门被砰的一声打开,杨益怒气冲冲地拎着一个运动包冲进客厅,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,不甘心地对着房间门吼了一句。

杨益满脸怒气的凶相,看起来确实有点儿吓人。他的个子不高,约莫厘米;脸颊消瘦,颧骨高高地竖起,摆出一副恨不得要杀了人的表情;身材像是精瘦的猴子,露出来的手臂上看不见一点儿肉,皮肤下面包裹着棱角分明的骨头。他用凌厉的眼神剐了我一眼,摔门而去。

江佳佳还是找人借了三万块钱给杨益,10%的利息,远远高于银行。我估计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变得多好,她酗酒的情况越来越严重。

街坊邻居都投诉到管理处,说总能听见吵架吵得很凶。10楼的陈阿姨很八卦,每次碰见我的时候,总要绘声绘色地说他们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家暴事件。

我选择一个空闲的时间,跑到他们家去看望江佳佳。其实,她不说答案我心里也清楚。家里到处一团糟,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。地上散落着已经摔碎的笔记本电脑,还扔满了瓶瓶罐罐,沙发上的抱枕也被揪出来芯子里的羽毛。战争刚刚结束,战场尚未清理。

江佳佳坐在客厅的餐桌前,倒了一杯酒,她说这不是他们吵架砸的东西,是借钱的人来闹事儿折腾的。

让让她可得小心点儿,不然我妈年底肯定不愿意再把房子租给他们。

江佳佳让我放心,说她会注意的。

我陪她坐在餐厅的桌子前,忍不住说道,“我真的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继续为他付出。你们要再这样下去,肯定会闹出大事儿的。”

“爱一个人肯定就盼着他好是吧,我还是比较相信他能把事情做起来的。”

“做起来以后也没你什么事儿了啊,他就和其他小姑娘跑了啊。”

“他其实对我挺好的。”

“你不是疯了吧?!”

江佳佳没有搭理我,继续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。

我不知道江佳佳到底喝了多少酒。她浑身都浮肿得厉害,由于没有化妆的缘故,脸上过敏引起的泛红看得一清二楚,头发乱七八糟地披了下来,看起来至少有一星期没有洗头。身上的酒味儿浓烈得让人快喘不过气来。

今天上楼的时候,陈阿姨悄悄地和我说江佳佳前医院急诊去了,我当时以为她不过是夸大其词,现在看来,这恰恰解释了她目前糟糕的情况。

“他真的很努力对我好,有一些事情他也做不到的。他就是那种容易气急、有点儿自我为中心的个性,”江佳佳抿了一口酒,继续说,“我告诉过你,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?是在音乐节上。我坐在草坪上休息,他过来对我说:‘小姐,你笑起来很好看。’从来没有人夸过我好看。我爸妈一直在骂我长得难看,以后肯定是个赔钱货。第一次有人夸我长得漂亮,当时我整颗心都要融化了。

“你觉得我现在过得很惨吗?是因为你的生活太幸福了,一点点苦都受不了。但是对我来说,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。你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?我爸妈还没有离婚的时候,他们感情不好,两个人都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,好像我就是他们不幸的源泉。他们离婚以后,每次和他们要个几十块生活费,还得被骂得狗血淋头。反正,我前面的人生,除了挨揍就是挨骂,没有任何人喜欢我。杨益对我很好,他的爱对我来说,已经足够了。没错,他也会骂我,会跟我要钱,也有可能去找其他女人,但是,他是真的让我觉得温暖的人。我常常想,只要给他这些东西,他就会给我很多爱。你们肯定觉得我没出息,但是,他真的给了我真正所需要的东西。”

江佳佳话痨般地说了一大堆话,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喝酒,吃着桌子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卤花生。

我被她这一番话唬得目瞪口呆,突然之间觉得有时候……真的……仅仅指责事情的表面是不太对的。

当然,我仍然不会觉得找到一个这样的男朋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,但是,这并非是她所能左右的。她所经历的一切,所积累的经验,注定她会遇上杨益,会为一丁点儿的好倾其所有。她太过于渴望温暖,为了那点儿如同幻觉般的温暖,而舍弃了理性、自尊心和正常的生活。

我不认为她打心眼儿里觉得这是好的,但是,她认为这是值得的。

“我没有想到是这样。”我低声地说了一句。

“没关系。反正,我也知道我是傻瓜。”

那天以后,我就尽量避免再见到江佳佳。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大概是想蒙骗自己“她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”,或者仅仅是觉得控制不住自己要管闲事的心。

有时候,我会觉得她其实非常清楚自己的生活现状和后果,但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这样的道路,承担一切的后果。

关于她的消息总是断断续续地传来,不过大部分都是听来家里做客的陈阿姨说的。我还记得,有一天早上,陈阿姨慌慌张张地跑到我们家里来,嚷嚷着“要出大事儿啦”。我们都被吓了一跳,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,好像是江佳佳和杨益昨晚近乎吵了一夜,街坊邻居怕出事儿,把警察给叫过来了。这才发现她用剪刀把杨益捅出一道大口子,流了满地的血。医院去了,还做了笔录。

“这房子真不能租给他们啊。”陈阿姨痛心疾首地说,“让我们连个日子都没法过啊。你们说,我们这儿买的也算得上是这片不错的房子了,摊上那么个邻居,谁不担惊受怕啊?不知道哪天闹出人命。”

妈妈被陈阿姨的一番话弄得担惊受怕,琢磨着年底就应该换一个租户。陈阿姨还想抓着我的手聊几句,无非就是不要和江佳佳走得太近,正经人家的姑娘可千万不能被带坏了之类的。

我礼貌地寒暄了几句,就回房间里了。我觉得他们就像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冤家,吵完以后第二天就能相拥去吃菠萝包。他们会吵架,会伤害彼此,会背叛彼此,但不会真的杀了彼此。杨益是太自私胆小,不舍得为一个女人买一张通往监狱的车票;江佳佳,她喝太多了,没有力气杀人。

但是,我们都忽略了。闹出人命并不代表要去杀人,有时候,人可以把自己折腾死。

大概这件事情过了不到两个月,我就收到了一条短信:“江医院抢救,酒精中毒引起肝硬化和腹积水,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,想见她最后一面的朋友请尽快过来。”

我给发短信的号码打电话,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生,她急匆匆地说了一句“我是她的朋友小裴”,介绍了一通不容乐观的情况,医院的,一直在抢救;今天早晨又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,医生建议家人准备后面的事情。

医院是半个小时左右的距离,下班高峰的缘故,路上堵得水泄不通。师傅大约看出我着急的模样,悠闲地说了一句:“过了这个路口就好了,估计还有20分钟就能到。”结果,司机大大失误。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,我们走了不到米的距离。

“她已经走了,你还来吗?”正当我们刚刚开过遭难般的十字路口,小裴给我发来了短信。

“我马上就到了,刚才在路上堵车了。”

当你的朋友去世了,可能你和她甚至谈不上是真正的朋友,你们甚至从来没有彻夜谈心,打电话打到手机发烫。

但是,这个并不意味着你就真的能若无其事,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。医院长长的走廊,我看见小裴一直站在门口等我,她沉默地领着我到病房前,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。

仍然是江佳佳。

她面无表情、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。我觉得整个胸腔里蔓延着某种说不清楚的酸涩和悲哀。这种负面情绪像是一种生物的本能反应——当同伴的死亡出现在面前,你难免不于此产生共鸣。

我们在病房里待了十几分钟,然后小裴办理了一些相关手续,她领我到旁边的咖啡店,给我买了一杯美式咖啡。

“你看起来吓坏了。”

“嗯。”我吸着冰咖啡,点点头,“真的有点儿。”

“不过谢谢你,今天只有你一个人过来。”

“杨益呢?他没有过来?”

“他?”小裴冷笑了一声,“你不知道他最近闹的事情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前段时间,杨益说要和小佳结婚,还去工商局把公司法人改成了小佳的名字。我们都以为苦日子熬到头了,这个男人终于回心转意了。结果发现,他是欠了一屁股的债,怕承担责任,才把名字换成小佳的。那段时间,债主都来找杨益,现在换成找小佳了,还要闹上法庭,这种事情谁受得了?杨益倒好,他就耍赖耍横,还找了一个小女朋友玩儿人间蒸发。”

“他人品也太渣了吧!”这种极品男朋友的案例,我以为只有在豆瓣小组或者晚间八点档才能看得到。当它真实地发生在身边的时候,突然有一种“生活绝对高于艺术”的震撼感。

“后来,小佳就到处找他啊。他也不露脸,每天就发短信骂她,话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。她本来就爱喝,那段时间喝得比以前还多,压力又多,我这边也没有能力帮她什么。昨晚,我请她去吃饭,结果就出事儿了,医院去了。”

“发生得好快。”

“是啊,”小裴点点头,飞快地用纸巾擦了一下眼角,“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,她爸妈一不高兴就揍她。她读书成绩也不是很好,经常被老师罚站,但是她手特别灵巧,会叠小纸鹤、小船……我们那时候是同桌,有一次生日,她还给我叠了一大罐的星星。”

小裴和江佳佳是不太一样的人。小裴是背着剑桥包、穿着蓝色衬衫、身上喷着名牌香水,会对服务员说“谢谢”的女生,没错,像所有正常女生一样。

“有一次,她说要借钱给杨益。我说:‘这种男人要来做什么?分手算了吧。’她说:‘不行,我怕没有人爱我。’当时我的眼泪就下来了。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,还是太害怕孤单才把自己搭进去的。如果她小时候过得好一点儿,少一点儿家暴,遇到好一点儿的亲戚,长大以后就不会这样了吧。”

她和我说起了江佳佳的过去,比如她从来不参加毕业旅行、春游之类的活动;她在夏天都会穿着七分袖的衣服,因为她的背上和手臂上经常有挨揍后的伤痕;大学的时候,每个月的生活费真的太少了,以致根本生活不下去,她不得不去KTV里兼职卖啤酒,有时还会遇到奇怪的客人。

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最基本的生存保障,她却需要和亲生父母苦苦哀求才能得到。他们怨恨她,不仅因为她是失败婚姻的产物,更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过去的不愉快经历。

我们有时候会以为自己能摆脱过去的影响,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向命运抗争。实际上,人是无法不受过去影响的,至少,绝大部分的人,都不过是环境和过去的产物。

葬礼是在一个星期日举行的。

小裴不知道从哪里托了关系,找到了一个小教堂。来的人很少,至多20个。她的父母,还有杨益,都没有过来。大部分来的人要么是她儿时为数不多的朋友,要么是咖啡店兼职时的同事。

我怀疑其中不少人仅仅是出于社交礼仪而出席,以及顺便蹭一点儿冷餐会上的蛋糕和饮料。剩下的人要么聚在一起聊天,要么就是低头玩儿手机,轮到发表告别词的时候,也不过是随口说两句“希望她一路走好”,漠然得像是去餐厅点菜,而并非是和一个朋友告别。

小裴认真地举行告别仪式,她准备的告别词至少有20分钟的长度:“尽管很多时候,生活没有厚待过她,但是这没有阻碍她成为一个善良的人。无论你是谁,只要给她一点儿好意,她就会竭尽全力地回报你;你只要给她一点儿希望和爱,她就会待你如亲姐妹。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任何人,无论对象是谁,她都在努力地给予。”

投影仪的荧幕上放着江佳佳和小裴儿时的合照,江佳佳穿着尺寸过大的呢绒外套,一只手抱着一只少了耳朵的小熊,另外一只手牵着小裴,露出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笑容。

我突然之间想到她小时候的生活,大概是艰辛、尴尬、贫穷,伴随着强烈的不安全感。

我仿佛看见了那个抱着小破玩具熊的女孩,挨骂以后哭哭啼啼地躲在房间的一角,心中萌发出对爱的向往。这种渴望与幻想,是强大无比的支柱,支撑着她度过不怎么美好的时光。

曾经,一位前辈和我说过:“想要杀死一个人,不需要用刀子,只要摧毁他的心灵支柱就可以了。”

这位前辈一直以来的目标是成为乐团的首席,不知道什么原因,他在乐团里拉了差不多20年的琴,却从来没有实现这个目标。

后来,我只知道他患了抑郁症,从此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。如果他今天在葬礼上,应该会拉一曲巴赫的《无伴奏》吧。

故事有点长,讲到这里就算讲完了,这样的故事也让人忧伤,想说的是人各有命,也没有对与错吧,只是因为无奈是开始的开始,还是最后的最后,都无法追溯。

不爱,就请别伤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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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本文作者:艾小玛,本文主播:秋婉。

▌内容源自:《我们都是突然长大的》

▌本文图片来自网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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